2013年11月13日 星期三

不專業不負責觀察-渺小(上)

本文同步發表於本人臉書網誌

田馥甄個人第三張專輯《渺小》的首波主打<渺小>
於今日18:00首播,因此趕在今天結束前寫這篇文章。

睽違800多日,田馥甄的三專備受矚目
雙前導影片均在三天內突破10w點閱人次
在眾強勁歌手紛紛出片之際,
田馥甄的<渺小>有什麼特色?讓我們來繼續看下去!
號稱要封筆卻仍然忍不住的學渣小工
繼續為大家呈現不專業、不負責觀察之<渺小>!
一樣,既然不專業,
我就不會拿出專業的那些東西囉(欸)(藉口!)
簡要言之,最渺小的瞎掰文啦!(欸)


一、音樂
先來看〈渺小〉的結構。

[秒數以YouTube上華研官方MV為主]



  • 前奏:16秒~48秒[16秒前沒有「音樂下」的感覺故忽略]
  • 48秒~1分31秒:主歌A
  • 48秒~1分31秒:主歌B[1分31秒~1分35秒有小過渡]
  • 1分35秒~2分21秒:副歌(C)
  • 2分21秒~2分30秒:間奏(D)
  • 2分30秒~2分50秒:主歌B'[2分51秒~2分54秒有小過渡]
  • 2分54秒~3分40秒:副歌(C)
  • 3分40秒~3分49秒:間奏(E)
  • 3分49秒~4分36秒:副歌(C')
  • 那些年大家想得半死的波蘭文:4分36秒~6分0秒

這首先發<渺小>讓我對《渺小》這張專輯重滿期待,
我必須承認
這首歌完完全全抓住我耳朵,因為它是我喜歡的style之一
(路人甲OS:妳喜歡的種類明明很多好嗎XD)

未看就能先猜,有的人會覺得這首歌歌曲本身普通
畢竟它確實不像很多流行歌主歌副歌反差明顯
歌詞談的也不是男女情愛
但是當我帶上初級款監聽耳機(誤)
就會聽出這首歌的不同層次!

我一樣要讚嘆這首歌的編曲編得真的很好
作曲者的曲很符合詞的意境,
把骨肉給刻劃出來了
但是因為稍微平淡,因此可能顯得單薄
編曲的部分就有彌補此部份之不足
增加較為厚實的成分進去,
用重低音比較強的耳機來聽,應該也能聽出那樣的震撼
如果選用的耳機是偏向女聲(如鐵X角的耳機)的
那麼聽這首歌可能就會少了些層次
而略感單薄--習慣聽得很細的人還是能聽出一二的
只是那種配合MV的氣勢磅礡的感受就會弱些
我不得不說,這樣的搭配讓我在看的時候跟著流淚
一部分就是音樂本身的編排層次感跟震撼力都足夠
認為這首音樂質量不足的
有兩種可能:
1. 喜好的曲風問題 
2. 選用的播放器的問題(誤)

二、詞

我只能說這詞美哭我了。
這詞真的感動我了。

當初看到華研打出<渺小>
我心中想到的是徐志摩的<渺小>這首詩:
「我仰望群山的蒼老,他們不說一句話,
陽光渺出我的渺,小草在我腳下。
我一人停在路隅,傾聽空谷的松籟;
青天裡有白雲盤踞──轉眼間忽又不在。」

這是一種有沉靜、有體悟的意境
見識大自然之雄偉而之自身之渺小
終於明白我們不過是大自然中的一分子
而後在前導中得知這可能與
辛波絲卡(W. Szymborska)的<Under One Small Star>有關
其實我是興奮的。

臺北詩歌節此次的活動與辛波絲卡有關係
我也有幸地參與了相關活動
我很欣賞她的部份詩作,
這首我更是曾經把中英文的翻譯都給背下
甚至電腦還留著波蘭文的文本。

「我為稱之為必然向巧合致歉
倘若有任何誤謬之處   我向必然致歉
但願快樂不會因我視其為己有而生氣
但願死者耐心包容我逐漸衰退的記憶
我為自己分分秒秒疏漏萬物向時間致歉
我為將新歡視為初戀向舊愛致歉
遠方的戰爭啊,原諒我帶花回家
裂開的傷口啊,原諒我扎到手指

我為我的小步舞曲唱片向在深淵吶喊的人致歉
我為清晨五點仍熟睡向在火車站候車的人致歉
被追獵的希望啊   原諒我不時大笑
沙漠啊   原諒我未及時送上一匙水
而你   這些年來未曾改變   始終在同一籠中
目不轉睛盯望著空中同一定點的獵鷹啊
原諒我   雖然你已成為標本


我為桌子的四隻腳向被砍下的樹木致歉
我為簡短的回答向龐大的問題致歉
真理啊   不要太留意我
尊嚴啊   請對我寬大為懷
存在的奧秘啊   請包容我扯落了你衣裾的縫線
靈魂啊   別譴責我偶而才保有你
我為自己不能無所不在向萬物致歉
我為自己無法成為每個男人的女人向所有的人致歉
我知道在有生之年我無法找到任何理由替自己辯解
因為我自己即是我自己的阻礙
   言語   別怪我借用了沉重的字眼
又勞心費神地使它們看似輕鬆」

這首詩裡其實也未提到渺小,但是讓自己深刻地感到渺小
還帶著這麼些對時代、對周圍的諷刺
回過頭來看這首歌的詞:

「最繁華的城市為何帶來最寂寞的北極熊 
最純潔的孩子如何走過最骯髒的垃圾場
最混亂的回憶永遠讓我想起最專注的一剎那 
最醜陋的世界偶然讓我看到最美麗的一首詩」

身為Greenpeace名義上的志工(X)
看到第一句就很有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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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不是只是環保而已。
當然最簡單來看就是環保議題
但是也可以從另外的比較特異的角度去想
城市可以指一個場域,一個環境一個事件
誰成了那寂寞的北極熊?
我們社會化的過程中,
何嘗不是最純淨的自己,走過垃圾場?
卻又在最醜陋的世界看見美麗--
那或許就是一首詩,或許只是如詩的某些人事物。


「原來最暗的天空總有最閃爍的星星 
為喚不回的 為做不到的 為還在活的我和你 
原來最大的懷疑總有最渺小的自己
向蝴蝶知更 向肉體靈魂 向芸芸眾生 
我該說感謝 還是對不起」

在此呼應Under One Small Star
讀起來會特別有意境
第一句有諸多種解釋:
1. 呼應Under One Small Star
2. 不經一番寒徹骨、柳暗花明之類的
3. 在偉大中才看見自己的渺小,
在黑暗中才看見最閃爍的星
世間很多事情原就是相對而言,有幾多事是絕對的呢?
向蝴蝶知更 向肉體靈魂 向芸芸眾生 
我該說感謝 還是對不起」很有跟原詩致敬的意味
但是我們同時可以這樣自問著
不只是為了環境因此這樣詢問
也未了我們的生命這樣問著,
看見了什麼陰暗?走過了垃圾場,
無妨,在那總會有最亮的星!
指引著我們,喚回我們。
向世間一切(包含自己)說聲感謝
但是是否也意識到自己深深虧欠?

向蝴蝶知更一句不知道為什麼讓我想到蝴蝶夫人的故事。
「我會帶著玫瑰,在世界充滿歡樂、知更鳥築巢的時候回來。」一句充滿希望卻帶來絕望的句子...
我怎麼會想到這邊來呢XD
其實應該只是很單純的說是:向 蝴蝶、知更
為什麼是蝴蝶和知更鳥?我不能確定原因
但是我想到了Wordsworth的一首詩<追逐蝴蝶的知更鳥>
「咱們英格蘭的小小的知更鳥, 你不就是人們最喜歡的鳥?—— 
摯純的鳥,胸脯紅欲滴,當西風悲咽之際,就繞著我們家門翔集。 
挪威農夫給你彼得的名字,在芬蘭和俄羅斯邊陲遠地, 
人們不是叫你托馬斯? 不就是你!老人和小孩的知己? 
假如祖宗亞當把睡眼開啟,青天下這樁事件為他所目擊, 
他將忍不住要把雙眼重閉。 ——蝶兒要是知道他的朋友多好, 
他準會朝這個方向遁逃,飛下樹稍把我找到, 
瞧,他左奔右突多心焦! 難道就是這種鳥,對人那麼好? 
雖經他們這般那樣的煩擾,還在林中不惜千般苦, 
銜來樹葉把小孩遮護? 知更鳥,什麼東西困擾你, 
你竟然要去追逐 ,這樣美麗的東西,而且他還有善良心地!
穿花繞樹,自由來去,就是他唯一的希冀。 
秋天我們困坐愁城,你帶來歡欣; 
夏日我們尋朋偕侶,他帶來雅興。 
什麼妨礙你們趁風和日麗,一齊飛翔於空間成為知己? 
他的翅膀也有赤朱點染,和你的紅色一般明艷; 
啊,摯純的鳥,人們既如此愛你, 
你也愛他吧,起碼毋須誅除異己。
所以在Wordsworth的眼中蝴蝶、知更都是帶來歡欣的
但是這首詩我看來又有惋惜與蒼涼
知更、蝴蝶,不是只是知更、蝴蝶
你我之間都有人是這樣的角色啊!

「最暴烈的流徙難道為了成就最溫柔的小團圓 
最簡單的渴望從來不想證明最荒謬的大時代」

我能先說我看到小團圓一秒想到張愛玲嗎...
《小團圓》是張愛玲以半自傳方式呈現的長篇小說
內容依然張愛玲式的荒涼氛圍、男女糾葛、時代的繁華頹傾
套在這邊其實異常的符合啊!
周大師你給我說說你當時怎麼想的啊!
我一向喜歡張愛玲式的華麗的蒼涼
或許這首歌就給了我這麼些醉生夢死卻又異常清醒的感覺
而大時代則讓我想到一部同名港劇
《大時代》這部劇是在1992年左右播出的
內容香港六十年代到九十年代的金融市場為背景,
以兩個家庭兩代之間的恩怨情仇為主幹,
談的是人性的糾纏,是毀滅性,是無奈
是否也跟這首歌的氛圍很像?


在這詞中我看到了如何自我提問,如何自我澄清
也看到了自己的徬徨。
所面臨的流徙是為了自己的叛逆
還是為了成就最溫柔的團圓?
最簡單的渴望是否反而證明了荒謬的時代
證明了這一切的荒涼。
但是我要說,給我一個解釋吧!
請再給我一個解釋吧!
這樣我就願意,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願意義無反顧地面對自己,擁抱荒涼與孤寂。


「宇宙洪荒再沉默總有最閃爍的星星
某一天消失 某一天誕生 有一天寬恕我和你」
是誰寬恕了誰,又是誰沉沒,誰閃爍?
是盼望著被寬恕因此凝望
還是在謙卑地凝望中學會原諒與被寬恕?

這不是田馥甄一個人的渺小
是我們面對自然,甚至面對生命最謙卑的渺小
我們以為的必然與習慣,是否只是一種黑暗
我們的歉疚與感謝又漂泊在哪裡?

如果你只將這首歌當做一首普通流行歌,有點可惜
如果你只將這首歌當做講講環保議題,那也不是不行
但你如若重新從心檢視檢視自己,
你如若從中看見自己的渺小、看見自己的靈魂,
便知道自己該說感謝,還是對不起。


花了長篇大論做不專業的心得文(?)
這首歌帶給我的悸動太深,
我就說說心得解讀就好
就不做看起來專業的不專業的詞的分析了。


介紹一下作詞人周耀輝老師
台灣的朋友可能不是很認識他
就這樣說吧,
<紅顏未老>、<忽然之間>、<流星>、<花花>等都是他的作品!
周耀輝老師的詞風華麗精緻,我的觀察是很少有純粹的情歌,
詞評人梁偉詩評述「香港三大詞人」: 林夕多情、黃偉文摩登、周耀輝另類。
我覺得這說得中肯。
我總覺得他寫詞的角度帶著疑問性、批判性但不冷漠,
十分深刻且發人深省。
他的作品文化氣質濃厚,立意高明,題材都還滿現實,
作品中也常常運用諷喻、聯想、雙關的手法,也會暗引一些名作。
我覺得他的作品的特色在於能營造出一種獨特氛圍中,
甚至可說是令人沉陷在一種不知所云的詭秘壓抑的氣氛裡
讀來有種「不能醒」的感受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因為估計影像部分要寫非常久
抽讀書空檔來寫文章紓壓的學渣小工就等考完試之後有感覺再寫
敬請期待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的
不專業不負責觀察-渺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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